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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强支持 缓解脆弱 三招提高防诈“免疫力”

熟人犯罪、天降馅饼、神药骗局、网聊恋爱……近几年,针对老年群体的诈骗案件层出不穷。

据公安部通报,2022年我国开展的打击整治养老诈骗专项行动中,公安机关共破案3.9余万起,追赃挽损300余亿元。触目惊心的数字,是成千上万老年人所遭遇的经济损失与精神创伤,也是影响家庭和睦、社会和谐的罪魁祸首。

为什么有着丰富阅历的老年人,会屡屡掉入看似漏洞百出的陷阱?对此,记者采访浙江工业大学副教授、社会保障与社会政策研究所副所长何铨,探索其背后的深层原因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保健养生骗局排头号

65岁以上独居老人易中招

什么样的老年人容易成为诈骗分子的“围猎”目标?

“研究表明,老年人受骗程度与个体特征显著相关。”何铨通过分析发现,性别、年龄、经济情况、教育水平、生活状况等变量都有较明显的影响。他在一份学术报告中指出:40岁至69岁之间的人群受骗比例较高。此外,在互联网大数据的加持下,骗子会优先筛选出经济独立,拥有家庭重大支出支配权的老年人,对其“下手”。

何铨告诉记者,近年来,我省预防和打击涉老诈骗行动颇有成效,每年发生的案件数量呈明显下降趋势,但一些骗局仍存在屡禁不止,诈骗手段不断翻新的现象。

“养生保健类是涉老诈骗的重点领域,65岁以上独居老人最易上当受骗。”他给出一组数据,2022年,我省发生的保健品骗局数量在所有涉老诈骗案件中占比达60%,相较2021年同比增长30%。

今年“3·15”晚会就重点曝光了免费评书机暗藏天价药骗局、直播间上演“苦情戏”、“儿子”们专骗老人买“神药”等新型养生骗局,引发全社会关注与谴责。无一例外,这些号称能治疗疾病的“药品”,实际上都只是压片糖果、固体饮料等普通食品。

何铨解释,随着年龄增长,人们会更关注自己的健康,稍有不适症状可能就草木皆兵,从而“病急乱投医”。这时,骗子稍作引导,就可能会出现盲目信任披着伪科学外衣的所谓健康食品,被假医假药“牵着鼻子走”的情况。他呼吁,老年朋友要从正规媒体获取健康知识,谨遵医嘱治疗疾病。

老年人有受骗脆弱性孤独让他们轻信“关心”

不法分子诈骗老人的现象,多年来一直被不断曝光,为什么到了现在,还会有这么多人上当受骗?

何铨抛出“老年人受骗脆弱性”概念,是指在个体生理、心理特征与外部具有潜在风险环境的共同影响下,老年人对具有诈骗意图信息的不准确感知和无效识别。

何铨讲述了一起令他印象深刻的案例。调查的过程中,研究团队遇到一位姓魏的独居老人,在邻居“引诱”下,接触到一个“投资虚拟货币”的项目。邻居称是一款国家允许的虚拟货币,投资者每4天在固定时间点买进和卖出,一个月能得到本金10%的收益。在高额回报驱使下,老人不但将自己的养老金全部投入,还发动朋友,最终失去了一辈子辛苦攒下的积蓄,如今只能靠卖废品维持生计。

“自身认知能力不足、经济压力、过强的信任感、缺乏亲人交流,多方面因素导致了这场悲剧。”何铨分析,一些人受教育程度不高,法律意识相对淡薄,这属于自身因素,老人往往对虚拟货币等新事物不熟悉,也缺乏渠道了解相应的反诈防骗知识,这属于社会因素。

老年人所处的特定情境,也会加重其“脆弱性”。比如魏老,因独自一人生活,与家人疏远,社交面狭窄,独居养老的恐惧与孤独让他更易相信邻居的“热心”,也更看重钱财带来的晚年安全感与生活保障,这才让不法分子有机可趁。

“老年人倾向于避免消极的情绪体验,更多关注积极效应。”何铨总结这份“信任感”的来源。

提高反诈“免疫力”加强社会支持是关键

老人不安则家庭不安,家庭不安则社会不安。伴随长寿时代到来,我们如何做才能创造保护老年人财产安全、维护老年人身心健康的良好环境,真正做到老有所养?

“除了老年人自身提高警惕,社会各界加强对老年人的正向支持,才能减少他们与陌生人建立情感关系的概率。”何铨道出其中关键。

首先,家庭成员是第一责任人,陪伴是最好的精神良药。实证研究发现,子女代际支持,对老年人消极情绪及上当受骗次数有抑制作用。经常关心长辈生活,过问父母的生活支出、身体健康、情感状况、消费需求等,定期更新其社会认知,缓解因身体机能衰退、社会地位下降等原因而产生的失落、孤独情绪,能帮助老人更好地识别与远离诈骗行为。

第二,在家庭陪伴的基础上,社会对老年人的支持要从多方着手。借力社区街道、社会组织等基层力量,有针对性地开展防诈骗宣传,比如广泛发送防范以理财投资、网贷为名行诈骗之实的公益短信;将网络风险、预防受骗等知识列为老年大学、社区老年学习点的必修课程;设计老年人喜闻乐见的防诈视频,生动揭露养老诈骗套路和手法等。

第三,亟需完善养老服务行业规范,落实违法线索排查和报送途径,对电视直播、保健品、网络App等老年人涉骗较多、负面影响大的行业,建立动态监管机制。

“浙江反骗码的推出是社会支持的很好尝试,建议老人和家属可下载使用。”何铨表示,这款防诈骗数字预警系统,会对老年人“点对点”发布风险提示和预警信息,助其躲避消费陷阱,但是后续如何迭代升级和优化值得继续关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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